安徽阜南城市品牌设计:道法自然,侘寂于心

发布时间:2020-06-17      阅读量:9025次     
  「人的一生有两样东西不会忘记,那就是母亲的面孔和城市的面孔。」土耳其诗人纳奇姆·希克梅特曾写下这样一句动人的名言。在这里,城市的面孔是由其「形象」和「文化」共同建构的。城市文化各有千秋,往往与其地域、历史、民俗、政治、经济、名人、风物等紧密相关;城市的形象也大相径庭,尽管现代性导致「千城一面」,但在其古典和后现代的部分,城市形象的丰富性得以充分呈现。
  中国城市形象和文化的丰富性更是令人惊叹,以数量来观之在全世界范围内无可比拟,以数千城市传承绵延的历史积淀、自然和人文景观复观之更是叫人目不暇接叹为观止。在如此丰富的研究与创作对象面前,我们的城市品牌设计和文化建设,无论在实践还是理论层面,都是远远不够的。
  阜南位于安徽省境西北部、淮河中上游,属于江淮文化、中原文化的结合,从夏、商朝的豫州到周朝宋国、春秋楚国地,秦汉鹿上、原鹿县至元代颍水县到今日阜南,这片土地承载的底蕴毋庸赘言:「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」的三国名将吕蒙,「自待九鼎重、德义胜华宠」的北宋名吏焦千之,精诗画鉴别鼓瑟「凡一笔出四方人竞传诵之」的清初名士刘体仁,都出自阜南;欧阳修在颍州(今阜阳)南乡流连忘返,留下「焦陂八月新酒熟,秋水鱼肥脍如玉」的佳句。
  在翻阅众多地方史志资料之后,我们意识到必须从历史维度回归到现实的维度,阜南作为一个拥有170多万户籍人口的县,城市化、城镇化是不可避免的时代趋向,然而乡土才是她的底色,28个乡镇三百余个村庄和阜濛农场占其绝大部分土地。阜南城市品牌设计不能简单地从「城市」出发,而必须扎根于「乡土」,「以人民为中心」,从她最广大最朴素的那部分而非少数特异的部分出发。
  因此,几经实地考察研讨,我们抓住「大地上的杞柳」作为主体。特别是冬天寒风萧瑟时,杞柳整齐的屹立在平原荒野,其屹立不倒的坚韧姿态具有一种物哀的曼妙,漫天的杞柳又呈现一种极为壮观的美,悲与美于瞬间相通,穿透我们的内心,带给我们深切的文化乡愁和天地万物化生的感动。我们刻画杞柳群迎着风霜雨雪屹立在大地上的形象,也是对生态文明理念和古老「道法自然」传统的彰显。
  高低错落有致的杞柳在阜南各乡镇是最常见的植物,明正德年间《颍州志》记载:「淮濛盛产水荆(即杞柳),采伐加工,洁白如玉,坚韧如藤。」如今柳编已成为阜南闻名遐迩的特产,所用杞柳产地覆盖阜南一半以上的乡镇,周边产业价值达数亿元。除传统编筐、编篓、柳条箱包、炕席之外,还有农民创新的花篮、器皿等手工艺品。
  杞柳作为阜南城市品牌设计的主体形象,其文化寓意十分深远。《四书》孟子和告子以杞柳为喻分别「道性善」、「道性恶」,呈现出人性与道德的复杂关系。南宋诗人陈普后来作诗云:「梓漆椅桐质本奇,用而为器始皆宜。倘令杞柳非柔顺,未必杯棬可得为。」歌颂人的天性如杞柳般柔顺,习性则如编织的器物般实由后天养成。
  杞柳虽然是「柳树」,在人们的印象中仿佛带有女性的特质,但却毫无疑问是坚强的战士。喜湿地,能在积水中长期生存,根深叶茂可保育水土,在淮河「十年九涝」的特殊环境中生长,杞柳群实质上已成为阜南淮河沿岸湿地景观的象征。同时,杞柳还牺牲自身,化身为精美的手工艺品,为阜南广大辛勤劳作的百姓谋得福利。
  杞柳是人民的,也是自然的;是乡土的,更是阜南整个城市厚重的底色和象征。以「大地上的杞柳」为主体,也就是以「大地上的人民」为主体。道法自然蕴含着人民对自然规律的尊重和敬畏之心,千百年来,惟有在当代,在阜南「王家坝精神」感召和引领下,千千万万人民齐心协力,淮河水患最终得到了彻底治理。
  以物喻人,杞柳代表淮河岸边阜南人的性格,不择水土,茂密生长,品性坚韧。不起眼的杞柳成为造物之器,在淮河之上,顺性而生,顺势而为。杞柳群成为创作者画笔下的意象,当阜南为人们所常见的自然景观定格为画面时,由物哀的曼妙、悲与美的通感,又油然生发出一种侘寂之美,这种侘寂之美由物至心,已是一种高于「物象」存在的「心境」,也就是王国维先生所说的「无我之境」。
  乡土底色,寥寥数笔,简洁勾勒出阜南这座城市、这片土地和千百年来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人民的「精气神」。从美学的角度,折射出自然和荒野的侘寂之美,这种美源于阜南随处可见的植物群落,化作城市品牌形象后,则从自然、荒野流入并滋养着人们的心田。

  道法自然,侘寂于心。阜南有大美,大美在以杞柳为代表的自然生态,在如杞柳般朴实坚韧的人民,更在我们每个观者的心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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